东方手游又死一个，下一个是谁？
文丨菜包 审核丨春辞
排版丨鹿九
为数不多的东方IP手游，又倒了一个。
运营时间还不到1年的《东方弹幕神乐》，宣布将于2022年10月28日停运。
当今市面上得到东方IP正式授权，正在运营或已运营结束的手游只有四款，分别是《东方大炮弹》《东方归言录》《东方DungeonDive》和《东方弹幕神乐》。
（用灵梦做图标的东方手游都惨遭厄运，某金发却依然坚挺）
大富翁玩法的《东方大炮弹》，19年开服，20年停服，仅存活12个月零14天。
下落式音乐节奏游戏玩法的《东方弹幕神乐》，21年开服，22年停服，生命总计14个月。
至今，四个东方手游中唯二还勉强活下来的手游仅剩《东方DungeonDive》和《东方归言录》。
（东方DungeonDive）
其中，《东方DungeonDive》是个无论国内外都没什么人气且坑点满满还险些被粉丝开除东方籍的地下城探险手游。
（开服时的东方DD被惨烈吐槽）
另一个卡牌回合制玩法的《东方归言录》在包括大陆内的许多地区都开了服，但经历了前期大堆难看的运营事故、魔改福利以及过分的骗氪吃相后流失了大量玩家，仅从数据上来看也处于垂死挣扎的边缘。
（东方归言录）
再加上，每隔一段时间，你在上网冲浪时都会看到诸如这样的场景：
有的人指着琪露诺的同人图说王昭君的新皮肤真好看，有的人怒喷博丽灵梦人设抄袭大乔皮肤；
（这东方又是什么野鸡东西敢抄袭王者）
除了抄王者外，阴阳师也是东方的高频灵感来源之一；
（CP19魔都同人祭COSPLAY，阴阳师的胜利！）
也有的人错把三大同人奇迹记成月姬、寒蝉，以及……海市蜃楼之馆……
总而言之，幻想乡，似乎情况不妙。
尽管很不情愿，很难接受，但是这就是事实——
东方，大约的确是式微了。
让我们回到今天的重点《东方弹幕神乐》上来。
《东方弹幕神乐》是一款下落式音游。既然是音游，那当然要有音乐。
众所周知，东方不仅拥有可塑性极高的世界观与人物设定，其音乐也是能凭一己之力够单独成为全世界二次元同人音乐一大门类的宝库。除了ZUN本家之外，还有诸如凋叶棕、魂音泉、FELT（唉）、黄昏等一系列相当强悍的同人音乐团体为东方持续创作高质量的同人曲，数量至今已达数十万，无法估算。
（但不少东方同人音乐社团已经陆续解散）
是的，和隔壁Vocaloid一样——既然有这么多曲子，那做音游岂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所以，Vocaloid出了个《世界计划》，而东方也来了个《东方弹幕神乐》。
然而结局是，《世界计划》重振vocaloid雄风，成为了席卷当代日本高中生手机的最潮手游，活像日本版的“节奏大师”，热度数次刷爆了日本TIK-TOK，常年位居日本音乐游戏类畅销榜前三，让无数人再度认识了V；
（质量相当之高的卡面一度成为话题）
而《东方弹幕神乐》，吸引500万人来玩过后，一年入土。
当初被网友称为“东方救世主”的《东方弹幕神乐》，为何中道崩殂？它到底是一款怎样的游戏？
（2.0版本的HOME界面）
简而言之，这是一款要素相当复杂的游戏。
和普通二次元氪金手游一样，本作也是由抽卡养成打歌看剧情构筑起来的那一套。不过，市面上常见的二次元音游，大多以剧情+打歌+角色养成的主要框架构建出游戏的玩法循环，简单易懂，但在《东方弹幕神乐》中，除了打歌之外，玩家还需要消耗现实时间“派遣”角色们去冒险搜集素材，用这些素材来修复幻想乡中被毁灭的设施，重建幻想乡，才能推进游戏剧情。
（派遣时长从5分钟到几十小时不等）
显然像“派遣”这样收菜的玩法是想提高游戏日活培养用户黏度，但对于音游受众群体而言，这类建立在“打歌”循环框架以外的玩法，可能就显得有些冗余了。
而重头戏的打歌部分才是音游的灵魂。游戏保持着每次活动都更新新曲的态势，马不停蹄不断丰富曲库，甚至到即将关服的10月都还有触手猴的版权新曲加入。从为人熟知的东方热门本家曲，到一些不太为大众所知的同人社团曲，皆有收录。经过一年运营，游戏曲库阵容已经能够满足大部分东方爱好者的需求。
但是到了实际打歌的部分，《弹幕神乐》又整了许多花里胡哨的花活——不仅仅是特效酷炫到可能遮挡视线的技能触发、和颜色混乱且种类众多的NOTE这些“音游通病”，还有加入了一些仿东方原作的“STG”画面的“东方接水果”玩法，以及出现些复数血条的BOSS对你穷追猛打的玩法……
而且包括绿NOTE判定模糊造成标准不明、手感不佳等，则是音游玩家更关注的深层问题了。
尽管看起来花里胡哨问题多多，但随着游戏逐步更新和修复，玩家终于可以选择关闭或调整特效，也能够自行调整NOTE的大小和形状。所以打歌时候出现的大部分问题，随着时间也一步一步得到了解决。同样，和其他音游一样，社交网站上逐渐能够看到越来越多神乐的手元视频，能看到魔王曲的首杀分享，能看到各种“作曲者来打自己的曲子”的整活等等。
（当然，也有被迫营业）
虽然坎坷，但一切似乎都在变好。
不过，这游戏的更深层的弊病也逐步暴露出来了：
“尽管挺良心，但没有让人氪金抽卡的欲望”。
尤其是对于音游而言，氪金的驱动力确实是一个相当复杂的问题。像雷亚的Cytus、Deemo、Voez等音游就坚持选择以售卖歌曲作为首要付费点，像LL、邦邦等音游就将抽卡作为主要付费点。但无论哪一类游戏中，客观上打歌打得好不好，都只与玩家本身的水平挂钩。在拥有稀有度更强、技能更好、练度更高的卡的情况下，玩家打歌得到的分数确实会越多，得到的游戏评价会更高，但无论评价如何，都不影响玩家拿全连或全perfect。
也就是说，和大多数以战斗为核心玩法的手游不同，在音游中抽卡，基本上对玩家的打歌的流程是起不到什么客观上的“提升”的。
（和其他游戏不同，音游中的角色技能大多时候并非独一无二，甚至会出现不同角色技能完全重复的情况）
但角色对打歌玩法没有“提升”，并不是抽卡勾引不起玩家消费欲望的最直接原因。毕竟同期的《世界计划》也采用一样的抽卡模式，却依旧时常问鼎畅销榜。
在这种付费模式下，玩家对新卡的执着，绝大部分会且仅会来自一个方面：厨力。
对角色的爱，或者对卡面的爱，支撑起了付费的欲望。
这也是日本10款“音游”有8款都是偶像题材的原因之一。玩家抽某个角色，难道是真的是因为在乎他/她在打歌的时候能让你那几个GREAT变成PERFECT吗？难道是为了为了那5秒间分数加成率增加30%的鸡肋效果吗？难道真的是为了回复那点因为MISS而造成的损血吗？
显然不是。绝大部分玩家在音游中抽卡，只是因为单纯地喜欢他/她（的卡面），想要培养他/她，看他/她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罢了。
而与“音游”相关的LIVE、演唱会、演出、舞蹈等概念，实际上和“东方”的角色和世界观是很难沾边的。《弹幕神乐》也是在剧情里用了一大堆麻烦的术语和概念才把“打歌”这种玩法和“复兴幻想乡”的主线硬是扯在了一起，把角色间的战斗困难地形象化成了“打歌”中的流程（甚至官方还得加一段STG演出来深化这种印象），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战斗，战斗和你唱歌好不好听、跳舞好不好看太容易割裂。
玩家对角色的厨力再高，也难以上升到其他音游那般推“偶像”的情感高度。从这个角度来说，“东方”世界观的音游在角色氪金吸引力上天然就难以和“偶像”类的音游相抗衡。
另外，实际上日本“音乐游戏”畅销榜前列中，真正严格上能算是“音游”玩法的游戏，其实也没有几个。
（像畅销榜里各种爱马仕游戏和偶像荣耀等，虽然也主打live，但核心玩法却并非“音游”，不过它们却和真正的音游在“偶像养成”这一品类上互为竞品）
而在题材上和《弹幕神乐》有同样情况却持久运营多年也还能打的《新网球王子RisingBeat》却时常冲上畅销榜前列，这就涉及到女性玩家群体、bushiroad、网王IP活跃度、故事易上手度以及角色塑造常青等情况了，在此不加赘述。
《弹幕神乐》的背后运营方整得挺神秘，以“Unknown X”的名称自居，实际上背后是DeNA、AQUASTYLE等会社合作开发运营。其中，原案AQUASTYLE是优质东方同人游戏常客，曾制作过大受好评的“不可思议的幻想乡”系列。
而负责发行、运营的DeNA，则是被称为“日本版的腾讯”的大企业。当然，对资方和玩家而言，这个头衔可以读出两种完全相反的意思。
（DeNA是王者荣耀的日本代理，游戏名改成了《传说对决》）
早在6月份，弹幕神乐贴吧的小吧主就嗅到了这游戏运营的不对劲味道，发帖让大家好自为之，且玩且珍惜。
没想到仅仅短短1个月后，DeNA就宣布砍掉了《东方弹幕神乐》。
而纵观一整年来《弹幕神乐》的营收情况，确实很难称得上是乐观。
DeNA的运营负责人也在停服公告中解释道：
“（游戏）自发布以来，一直处于与预想的销售额相距甚远的状况，虽然采取了更新游戏内容和促销措施等各种措施，但未能使情况好转。
虽然有很多玩家在玩，但是没能进行能够继续提供服务的企划和运营，对此我深表反省。
而且，在如此难以运营游戏的情况下，我们反复认真研究了能否继续提供服务。
不过加到每月上的乐曲、活动、卡牌等数量会大幅减少，不得不大幅降低各种品质，这和大家所希望的《东方弹幕神乐》相距甚远。因此，我们做出了结束服务的判断。”
与此同时，游戏非常贴心地给出了到10月28日为止的所有更新计划，还会在终止服务后给玩家退还所有的氪金石头。
（关服前夕的一周年活动甚至相当良心，一股脑放出了相当于大半年的内容）
离关服最后的半个月时，游戏还会更新由触手猴弹奏的本作最后的魔王曲。
这几天，不少玩家已经开始投稿纪念视频，试图保存下他们在《东方弹幕神乐》中最后的痕迹。
尽管它似乎确实努力在变好，但很可惜，这是一个努力远远不够的时代。型月仍有源源不断的饭能炒，寒蝉魔法少女大战才诈尸不久，而被放养的东方，无论从商业上的表现来看，还是从C100各门类同人社团的变化来看，就算如何否定，其人气和影响力逐渐下降已经成为不争事实。
（而国内却诞生了诸如《东方夜雀食堂》等破圈的高质量游戏，所以说东方正统害得看国人）
终有一天，越共也会再探不起头来。所谓东方粉丝只有600人的传言，传着传着，也许就成了真。届时，我们心中的幻想乡，不知是否也会被商业戾气盛行的当下与未来割得满身疮痍。
往期推荐 点图可阅
凭什么JK踢一脚屁股，大家就能对不合理剧情一笑了之？
国产二次元游戏，未来还能往哪卷？
扫描下方二维码关注 情报姬 获得更多一手资讯
也欢迎大佬找姬投稿哦~ 投稿邮箱：crsq477@163.com
点击这里，给我好看